相信眼前的医生就像相信妈妈一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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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、发病

春节放假期间,全民就像被按了暂停键,初一、初二大家都有过年的感觉,初三,医院开始大忙,仿佛庙会一般。

我是一名医生,深深体会到医生的辛苦,医院门诊楼里人山人海,我看完一个病人接着再看下一个,连上厕所都难。作为医生中的一员,我真切的体会到医生就是拿自己的健康换取患者的康复。

春节已经走远,初六那天,我儿子张国梁到潍坊市临朐县岳母家拜年,预计逗留两天,两天后再回青岛上班。

张国梁因为目睹了妈妈当医生的辛苦,他坚决不学医。

他年考大学时选择了工业设计专业,在青岛读书四年。年大二,他开始与大学同学恋爱,女孩家在临朐县。

年秋天,恋爱修成正果。在亲朋好友的祝福下举行了婚礼,国梁和丽娜结婚那天,我和爱人也辉煌了一把。

年正月初六,国梁到了岳母家。

初八早晨八点,国梁起床时感觉胸疼,他给我打来电话,我当时正是忙的要命的时候,电话里也没有好气,我接过电话说“我现在很忙,下班后再给你打电话!”

我医院眩晕门诊的医生,我年参加工作,年元旦,眩晕门诊开始接诊,我是济宁市唯一一个由耳鼻喉头颈外科大夫专职负责、专门诊治眩晕的专科门诊医生。

眩晕门诊开诊以来,眩晕患者络绎不绝,而且越来越多,其中,耳石症在眩晕疾病中最常见,我的手法复位治疗眩晕症就在门诊进行,当场见效。

眩晕患者容易被误诊,医院未被治愈的很多患者,痛苦而来,平安而回。就这样一传十,十传百,口口相传,到了年眩晕门诊的患者排起了长队。

为了“医院眩晕门诊”这个品牌更好的发展,我对每一位患者用心诊治,不敢有丝毫怠慢,我每天的工作就是诊治眩晕病人、大力宣传,不停地积累病例,不断总结工作经验,我打算用十年的时间(我还有十年就可以退休了)让医院眩晕门诊发展壮大起来。

初八上午十一点,我还在忙,亲家母打电话给我,让我和儿子儿媳进行视频聊天,看看儿子到底是啥情况。我急急慌慌地接通视频电话,当时我就发现国梁脸色不好,表情焦虑,我以为他睡得晚难受或者是生气,我知道他虽然很瘦,但没什么毛病。

我问:“国梁,发烧吗?”

他答:“不发烧”

我问:“咳嗽吗?”

他答:“不咳嗽,就是胸疼,不敢动,不敢喘气”。

我说:“躺下睡觉吧。”

他答:“躺不下,痛的要死了”。我说:“医院!”

儿媳妇问:“挂哪科?”

这时,我看到儿子痛的已经出汗,他急咧咧的说:“去急诊,我快痛死了”我看国梁脸色不好,头发乱糟糟、湿漉漉,莫非,是痛的大汗淋漓了?

我交代了几句,叮嘱国梁赶快去看急诊。

我关闭了视频通话,继续看门诊病人,12点终于下班,我正要给儿子打电话问问到底是啥情况时,儿媳妇突然打来了电话。

儿媳妇说:“医生说张国梁是气胸,很重,需要做手术”

我问:“医生在旁边吗?把电话给医生,我问问情况?”

我做了三十多年的医生,我理解医生,也理解医生这个群体,我们之间的沟通更专业,也更客观。

我在电话里听见儿媳说:大夫,我婆婆也是医生,请您给她说说情况好吗?

一个男医生在“这个患者是自发性气胸,张力性的,一侧肺压缩90%,需要马上手术”。

我已经明白儿子张国梁病情危重,必须马上手术,电话里医生声音急促,我感觉到事情紧急,也许,医生已经紧急到不能慢慢解释病情,医生一定在忙着准备开药、写病历、联系手术室,我立刻对儿媳妇说“听眼前医生的,需要手术,就马上做!”。

我是医生,我知道抢救生命分秒必争;我是医生,我知道不能浪费医生的时间;我是医生,我知道不能让他因沟通清晰患者的病情而耽误抢救机会;我是医生,不管多么紧急都要思维清晰,想办法解决问题;我是医生,不管儿子张国梁病情多么重,都不能哭,不能乱了分寸。

我马上就给儿子爸爸打电话,抓紧时间准备车;我又打电话给替班大夫,不能耽误工作;我再给门诊部请假;我又给儿子张国梁打电话,电话那头的儿子声音很弱“我要做手术了,我是真痛,不是假的”,我说“我知道了,儿子,听眼前这个医生的安排,医生让你干啥就干啥”。

我知道能救我儿子的一定是这个值班大夫,我不认识他,也不知道他多大年龄,技术如何,但我知道医生一定会救他,妈妈再想救他,但远水解不了近渴。

张力性气胸会因为过度膨胀的气体而在胸腔里压迫心脏,会引起休克,抓紧时间放出气体就是关键,所以,必须抓紧穿刺,把气放出来,也叫“穿刺闭式引流”。

正是眼前的医生张志强救了我儿子的命,他给国梁引流出大量的气体和血液。

等我驾医院胸外科时,已经是晚上七点。

医院的病床上,左胸插着引流管,引流瓶里液体是红色的,大约毫升,张国梁脸色是土黄色的,嘴唇没一点血色,双眼泪汪汪的看着我,很无助很弱,我看了看国梁,他没哭,眼睛里有怨恨。

张国梁初八上午十点多打电话给我的时候,他就怯怯的问:“妈妈,你是不是很忙?”他从小到大一直觉得我很忙,常常在想我的时候就这样无奈又怯怯的问。

我见到国梁后,我没哭,我是医生,我要理性的看待问题,目前,儿子生命体征稳定,需要严密观察他的病情变化,我们要随机应变。

初八一天,孩子就发烧,伤口痛,不敢动,我和他爸爸一直陪着他,这天正好是周末,我不用担心工作,他爸爸坐在凳子上看着他,我躺在旁边的床上,感觉时光倒转到年2月初十,年轻的我生了张国梁,他爸爸就是这样看着我们娘俩,看着孩子浑沉沉的睡了,我们期盼他一点点好起来。

初九凌晨五点,国梁要起来坐坐,我把他轻轻摇起来,床后面的摇把:顺时针是升,逆时针是降,刚开始摇的时候总摇错,国梁痛的嗷嗷叫,国梁是个坚强的小孩,一定是真疼,所以,摇床之前我都要仔细想想。国梁坐起来,疼的脸就黄了,引流瓶里的血眼看着瞬间就满了,就溢出来了,引流瓶容量ml,出血太快太猛,血液溢到了地上。

医生给他换了引流瓶还继续出血,斤的大男孩瞬间出血达ml,国梁要休克了。

我推算国梁胸腔内的出血每小时大约出血70ml,赶紧把床摇低,这种情况表示国梁胸腔内有血管破了,血是不停的在出,并积在胸腔里,我把引流管开关关上抓紧去叫医生护士,输液、监护、查血、联系输血,一定不能让他休克,医院胸外科的专家彭忠民教授下午六点来做手术,看来不能等了,必须立刻术前准备,国梁本来就一直不能吃饭,就不要喝水了,联系10点半急诊手术。

术前去CT室作检查,赵永强大夫陪着去,到了CT室门口,只见赵大夫用当地话对等待检查的人说:这个年青人出血很多,让他先作吧?

有位老人已经被家属用轮椅推着正要进门,马上直接后退,闪出门来让国梁进去检查,而且,其他家属还帮着把国梁抬到检查床上,我在心里祈祷着“好人一生平安”。

张志强主任从国梁急诊就诊就是接诊的大夫,他可以作胸腔镜手术,张主任说:胸医院胸外科是常规手术。我们都相信当前医生,争取时间止血。

术前谈话时,张主任有些害羞,他似乎不好意思一条一条给我讲,我太明白这些手术前的程序了,多少年多少日我就天天做这个工作,只是今天换了角色:我是患者家属,是患者妈妈,我要决定手术做不做,手术后的风险,纵使万一,我也要仔细考虑,万一手术中孩子……。

我不敢想,我担不起万一,我和他爸爸就这一个孩子,我们所有的希望、所有的生活都是因为有了国梁,国梁还有83岁的奶奶82岁的爷爷,我怕万一,但是,不手术的话失去孩子的可能马上就会发生,“尽人力,听天命”,我做医生时,需要家属给我信任和支持,我现在是病人的家属,我要给国梁的主治医师足够的信心,所以,手术同意书及输血同意书签的都很快。相信当前的医生,就像相信我自己。

二、手术

初九上午10点30分,我把国梁送到了手术室,交给麻醉师,麻醉师拿出同意书让我签字。

麻醉师忙的一句话都没说,他指了一下签字位置,我提笔就签,尽快争取时间抢救我儿子是关键。

奉劝有急诊的患者家属,一定要知道抢救生命,分秒必争。生命面前人人平等,有些人太聪明,非要医生讲明白手术风险、手术过程、以及手术必要性。生命是那么奇妙,有的时候真的讲不清,好好的大男孩,为啥突然就患了张力性气胸了呢?为啥就胸腔出血了呢?不是医生让他生病,医生只是在救命。国梁一边输血一边被推到手术室内,国梁有些意识模糊了。

手术室外等待的时间不是度日如年,而是度秒如年,从儿子进手术室,我就在计算时间,大夫说:手术需要一个多小时。我就盼着11点半,我儿子就能出来了。

其实,进手术室后要核对病人的所有信息、要麻醉、要消毒、要铺单、要半小时后才正式开始,术中要找出血点、要止血、要找病变部位、要切除病变。

纵使我知道这样,我还是觉得时间过的太慢,我不停地去摸手术室的门,终于,十二点半手术结束。医生让我看了一眼术中吸出来的血块及切除的肺大泡。

我作为病人的家属除了等待就是等待,别无他法;但是,我作为医生时就能随机应变,处理疾病,和病魔争夺生命。在疾病面前、就是在自然面前,人,有时候真的很无奈、很无助,病了就是病了,能去赖谁?

我知道:手术后发烧叫吸收热,一般不超过38度,可是国梁发烧到39度,主要是刀口疼,国梁很坚强,我和他爸爸和儿媳轮流值班,盼着他快点好起来。

医生说:如果术后恢复好,术后48小时就可以拔引流管,观察一夜就可以出院。

我就推算:手术那天是周六(初九),周日(初十)观察,下周一(十一)上午就可以拔管,下周二(十二)就可以出院回家了。

周日晚上,国梁发烧39度。

我周一要出门诊,周日晚上20点国梁媳妇看着国梁,他爸爸送我去潍坊火车站坐火车,火车是22点半开车,周一五点半到济宁。这样,回家后我可以简单洗漱一下就可以出门诊了。

可是计划没有变化快。火车晚点到凌晨00.04从潍坊开车,周一早晨七点到济宁,07.30我就开始门诊工作。

离开国梁的时候孩子眼里含着泪,不敢看我,我的心像刀割,我不得不离开孩子,我不能不去上班,不然,还有什么办法呢?

上班后,只要忙起来,我就是忘我的,我不喝水是因为洗手费事;我不上厕所,就是怕耽误时间。

直到下班,我才打了电话问他爸爸。我爱人说,孩子情况不像计划的那样顺利:周一国梁发烧刀口疼不能吃饭,引流管不能拔;周二国梁还是发烧、刀口疼肺不张;引流管里不仅仅有气还有血;复查拍片说:有可能再次手术,听到这里,我的心碎了。

三、转运~直升机救援转运

医院东院区眩晕门诊坐诊,午餐时,我向闫主任说了孩子的病情,闫主任是我的直接领导。

闫主任立刻说:“你医院来吧,你没看完的患者给我,我帮你看”;

针灸科的王燕主任说:“咱院直升机救援是免费的,可以联系,避免路途遥远孩子受罪”;

闫主任说“联系宋大庆主任试试”;

我当即与宋主任联系,他给了我救援飞机的联系电话。

飞机转运费五万。

我一听,吓了一大跳,太贵了,直接就不考虑了。

我当时就买了晚上去青州的火车,医院20公里。

这时,我又接到了宋主任打来的电话,他说:只要病人及其父母入了保险,救援飞机可以使用。因为国梁的爸爸有车险也有人险,宋主任再帮着申请。最后救援飞机免费使用,人寿保险公司出钱。

周三,医院门诊部李主任请假,门诊部李伟主任一口答应。我需要休息一天,医院东院区迎接我儿子回来。

神经内科闫中瑞主任和赵莉主任积极协调工作,急诊科宋大庆主任,针灸科王燕主任,胸外科李迎新主任和张康主任及刘继宽大夫一直都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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