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持刀乱砍人的杀人狂,到底从哪儿来

大家好,今天我们的故事,会聚焦在那些「在街头对不特定人群进行杀害」的罪犯们。

他们在大多数时间里,看起来与我们常人无异:同样地上学、工作、吃饭等等。然而,在他们的人生中,不一而同地在某个时间点突然被触发,成为了危害社会的一颗颗定时炸弹。而炸弹一旦爆炸,最终结果就是使许许多多无辜的民众和家庭,遭受难以挽回的创伤和痛苦。

而从今天开始的这个连载,目的之一,也就是想要跟大家探讨一下,「究竟是什么,把他们变成了定时炸弹」。

在这样的事件中,有发生在日本的,但同时也有发生于我国的案件。而且一个可怕的事实是,这样的案件在我国的出现,呈现出越来越多的趋势。

把这些事件放在一起来聊的原因是,我希望能在这系列文章中,探讨一些与事件相关的共性。如果这样做,能够让读者们在看完故事后,产生出在「好可怕」、「真变态」、「怎么还不执行死刑」之外的更深的思考,那么也就算是我写作的意义所在了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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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6月8日,东京,秋叶原。

关东地区此时刚刚进入梅雨时节,空气中的湿度明显上升,伴随着初夏的高温,让路上的一切都蒙着一层细细的水气。

这一天是周日,恰巧是秋叶原街头最热闹的时期。在中央通大街的两侧,密集的人流攒动着,流向一家家生意兴隆的店铺。在街头给咖啡店招揽生意的女孩子们,大多穿着高中生或是女仆的制服,满脸笑容地向过往的行人们递送着纸巾和传单。

对于大多数初次来到此地的游客,或是仅仅听说过这个地方的人们来说,秋叶原给人的印象是「御宅族圣地」。然而,实际上秋叶原是一个集合了电器零售、电子元器件、ACG(动画、漫画和游戏)周边、Hi-Fi影音、图书、旧货、休闲娱乐、美食等等综合的商圈。所以在这个周末的中午,秋叶原的街头显得格外热闹。

中午12:30,一声响亮的撞击声,一瞬间让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都停住了脚步。几秒种后,人群中开始爆发出惨叫声。尽管一开始人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但是路口中央,一辆逆行的卡车在撞上一辆过路的出租车后,停在了路口中央,显得格外引人注目。

而在卡车碾过路面上,有几名正在横穿马路的行人,横七竖八地倒在路面上。这辆卡车是在路口红灯时猛然发动,穿过了横向驶来的车流,进入了逆行方向,碾过了正在人行横道上穿过马路的人群后,一头撞在了逆向的一辆出租车车头上。

由于事出突然,周围的人们都以为是一起交通事故。在场的警察立刻呼叫了警察局,要求派来支援,然后跑到了路中央,开始疏导交通。而很多过路的市民,也加入了抢救被撞伤的行人的行列。

而此时,卡车的驾驶员却打开了驾驶室的门,从腰中拔出了一把匕首,刺向了在路口中抢救伤者的市民们,以及前来阻止他的警察。

一瞬间,所有在场的人的思维都混乱了:司机明明撞伤了人,却下车来用刀子刺伤帮助他救助伤者的路人们,在战后的几十年里,东京街头还从未出现过这样的事件。

此时那名持刀男子,一边大喊着「杀了你们这帮混蛋」,一边冲向了周围路面聚集的人群。市民们惨叫着四散奔逃,但还是有几名路人不幸被他抓住,用匕首向着他们的胸部和腹部猛刺。在捅翻了几人之后,凶手夺路而逃,跑进了秋叶原的小巷中。

接到报警支援的通知后,万世桥警察署秋叶原派出所的民警们在几分钟内就赶到了现场,在看到这名凶手行凶后逃跑的现场后,立刻在周围群众的指引下,开始追踪凶手。12:40,这名凶手被追踪的警察堵在了一条小巷中。警官掏出了手枪,命令他放下手中的匕首。而凶手此时也拿着匕首,对着这名警察凶相毕露。

就在两人对峙的时候,一名路过的藏前警察署刑警(当天休息)从旁边一跃而上,将凶手压倒在地。持枪对峙的那名警察也跑上前去,夺下了凶手手中的匕首,将其戴上手铐,以故意伤害现行犯的名义将其逮捕。

当警察们押着凶犯回到路口的时候,情景惨不忍睹:

在官方的救护人员到来之前,在场的民众们自发地上前帮助伤者们压住被刺伤的伤口,安慰着伤者们等待救护车前来救援。路口遍地是死伤者们的血迹,撞车时的碎片,以及民众们逃走时丢弃在现场的物品。

13:00,救护车到达现场。在这起事件中,被卡车碾过的死伤者为:

74岁男性,身体多处骨折,后背刺伤,当场死亡;

19岁男性,腹部被车轮碾过,当场死亡;

19岁男性,头部遭到撞击,骨盆和肋骨骨折,当场死亡;

20岁男性,腰部被卡车撞伤,轻伤;

19岁男性,臂部擦伤,轻伤;

总共五人,死亡三人,轻伤两人。

而被凶手用匕首刺伤的路人为:

21岁女性,颈部大动脉破裂,失血过多死亡;

47岁男性,背部多处刺伤,失血过多死亡;

33岁男性,背部多处刺伤,伤及心肺,死亡;

31岁男性,背部和胸部贯通刺穿,失血过多,死亡;

43岁男性,背部多处刺伤,重伤;

53岁男性,腰部刺伤深及肾脏,重伤;

24岁女性,肺部刺伤,重伤;

53岁男性,警官,胸部多处刺伤,重伤;

27岁男性,背部两处刀伤,轻伤;

54岁男性,右胸刺伤后引发气胸,重伤;

30岁女性,腹部多处刺伤,重伤;

28岁男性,右臂被划伤,轻伤。

共12人,其中死亡4人,负伤8人。

在短短的不到10分钟之内,凶手造成了总共7人死亡,10人受伤的惨剧。警方现场对凶手进行了询问,进行这样的袭击的目的究竟是出自什么原因。凶手只短短地回答了一句话:

「想杀人。」之后就长久地陷入了沉默。

事件发生之后,日本列岛的各家媒体,都迅速将目光聚集在了秋叶原的这起惨案上,并用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来挖掘这起事件的起因。

究竟是什么原因,导致了这名凶手进行了如此残忍,却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行动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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凶手名叫加藤智大,出生于日本本州岛最北端的青森县。

一般说起这种「报复社会」的案件,我们大多会觉得作案人走投无路,处境艰难,最后才会做出如此残忍的暴行。然而,事实并非如此。

加藤的家庭条件中等,从小就在母亲的监督下,进行着「精英教育」。上小学的加藤智大,曾经获得过市里珠算大赛的第二名,同时也是学校里游泳队的主力队员。加藤是家中的长子,有一个小他两岁的弟弟。在附近邻居的回忆里,为了锻炼兄弟两人的毅力,他和弟弟在冬天也被母亲强迫穿着很薄的衣服。

加藤家的家教,在学校里是出了名的严格。他的母亲禁止他将同学们叫到家里来玩,同时也不许他去别的同学家玩。每天放学后,外出游玩的时间不许超过40分钟,而且每天回家后还要向母亲汇报,今天和他在一起玩的同学是谁,在学校的学习成绩如何。一旦发现他和成绩不好的同学来往,母亲就会禁止他吃晚饭。自然,与女同学的交往也被家里严格禁止。

同时,作为完美主义者的母亲,对加藤的学习也进行着异常严厉的监督。在加藤写作文时,母亲会在一旁紧紧地盯着他写下的每一个字。当他使用了成语或是修辞时,母亲会立刻打断他,问他「这里为什么要这样写?为什么不用其他的写法?这样写的意义是什么?」之后,就会从10开始倒数。加藤必须在母亲数到0之前,把答案说出来,否则就会被母亲扇嘴巴。

每天在家中的娱乐时间,被严格规定为「只许看一集哆啦A梦」,每周允许他玩1小时的电子游戏,除此之外不许看漫画,不许看课外书,也不许私自买玩具。

在这样严格的要求下,加藤智大成功地考上了青森县立高中——这是青森县升学率最高的一所重点中学。然而在进入重点中学后,因为身边的同学们都非常优秀,所以原本经常在年级中排名前三的加藤智大,成绩在班中都变成了中流。然而,这种环境的变化所导致的成绩暂时低迷,并没能获得母亲的理解。在母亲的高压之下,加藤智大的成绩每况愈下,而在家中遭到母亲严苛虐待的情况也越来越多。

为了惩罚成绩不好的他,母亲将每天晚上他的晚饭,全倒在报纸上,铺在走廊里,命令他吃下去。而加藤智大因为对母亲怀恨在心,于是每晚都怀着一腔愤怒,用裁纸刀在自己的墙壁上挖洞——三年高中之后,他屋中的洞已经直径接近半米了。在学校时,他每当考试成绩不好,或是与同学发生了口角,便会赤手空拳打破窗户的玻璃,将碎玻璃捏在手中...总之,在升入高中之后,加藤智大的情绪便开始发生了相当大的变化:青春期的逆反心理,以及他自己从小形成的争强好胜的性格,与他眼下遭遇到的挫败感,在逐渐将这个年轻人的心理情绪撕成支离破碎的碎片。

到了高三,加藤智大的成绩愈发低迷。尽管家中的父母要求他复读之后再考,然而一心想从家中父母的身边逃走的加藤,自己选择了去岐阜县的一家短期大学(也就是我国的高职)。自然,加藤的母亲对此表示完全不能接受,并且宣称如果加藤敢去读短大的话,家中会切断一切对他的支持。这并没有阻止加藤想要逃离的决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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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从家中拿不到任何的资金支持,加藤智大只能一边打工,一边继续自己的学业。为期两年的短期大学很快就毕业了,然而加藤智大却找不到什么好工作,只好在工地当保安来赚取生活费。大约一年之后,因为他工作勤恳,工地的负责人将他转到了工地的办公室,在这里负责考勤和加班计算等等统计工作。

这一时期的加藤,月薪涨到了25万日元左右,基本上相当于大学毕业生工作1年之后的工资水平。然而,从小自视颇高的他,在工地的环境里逐渐产生了一种「看不起同事」的心理。在他看来,在工地上工作的工人们大多是高中毕业的水平,跟他这个「大学生」没法比。尽管在管理的职位上,有一些大学毕业的员工,但是加藤智大觉得自己比他们都优秀,甚至时不时用自己「初中毕业考试全校第一」的荣誉,来跟这些同事们争个高下。

已经是走入了社会的人,还在用「中考成绩」「高考成绩」来比高下,实在是滑稽。

就这样,加藤智大与公司同事们相处得并不好。年2月,他向劳务派遣公司提出更换一个雇主。在毕业之后的一段时间内,加藤智大曾经更换了几家公司,而每次他辞职之后,都会得意洋洋地向自己的朋友、前同事炫耀:「没了我,这家公司肯定就垮了!」

因为从小缺乏基本的社交能力,所以加藤智大并没有多少朋友。每逢休息和节假日,他打发时间的方式就是打游戏,或者在网上发帖聊天。

年4月,加藤智大被派遣到日产的一家工厂,成为了一名汽车车体的涂装工。恰巧在这一时期,《电车男》这部电影在日本上映,「御宅族」从一个受人歧视的群体,变成了「在邋遢的外表下隐藏着勇敢的心的质朴青年」的印象。而加藤智大也就就此标榜自己是一名御宅族,每逢周末都会来到秋叶原「朝圣」。为了外出方便,他贷款70万日元,买了一辆小轿车。

年4月,在日产的这家工厂里,他在仓库理货的时候与其他工作人员发生了矛盾。当新的一批部件到厂之后,涂装车间派他去仓库帮助确认部件的摆放,然而此时加藤智大却向库管提出,应该更换一下部件的存放位置,以方便涂装车间的物品调用。库管冷冷地回答他:「你一个派遣职员,就别操这份心了。」

听到这句话,加藤智大当即把安全帽摔在地上,立刻提出了辞职。一个月之后,劳务派遣公司又将他派到了茨城县的一家木材加工厂。在这里,他常常在网上发帖来吐槽自己的工作环境:

「天天身上沾满了锯末,真是恶心死了。」

「耳朵里总是轰鸣着电锯的声音,还有这些工人的喊叫声,特别不爽。」

「一帮只有初中文化的人,凭什么来命令我。」

仅仅干了三个月,加藤智大便又提出了辞职。辞职之后,因为感到自己与社会格格不入,他逐渐出现了厌世的情绪,想到了自杀。

年8月31日,在他从这家木材加工厂辞职一个月后,加藤智大决心自杀。他想到的办法是开车来到公路上,然后开足马力去撞对面逆向行驶的卡车。然而,当天他在进行这个计划时,对向的卡车因为刹车及时,没有撞上他。反而是他自己的车子穿过了对向车道,一头撞在了公路边的山体上。

因为身受重伤,加藤智大回到了青森的老家疗养。在这段时间里,他才知道就在他离家去上大学期间,父亲因为忍不了母亲对家中成员的严格约束,对母亲提出了离婚,目前自己一个人在仙台工作居住。在家养病期间,加藤开始频繁地在论坛上发帖,跟网友互动。之后,在母亲的资助下,他考取了大型货车的驾驶执照。

然而,在这段时间里,加藤智大在网上的言论,也能让我们感觉到一些他异常的三观:

「脸好看但是性格不好的话,关系也没法长久。但是如果脸不好看,连开始的机会都没有。」

「脸好看就是一切,脸不好看的女人就是垃圾。」

「女性的平均寿命比男人长,就算男女比例相同,那也是年轻的女孩比较少吧。然后年轻的女孩里,好看的都被帅哥占有了,我这样长得不帅的就是多余的。」

「有个朋友打电话给我,说要送我礼物。对方说因为自己没钱,所以编了个围巾送给我。这种东西能送的出手吗?自己拿去扔了不好吗?」

「以前有人说我「因为性格不好,所以交不到女朋友」,其实事情是完全相反的,我是「因为交不到女朋友,所以性格才不好」。」

加藤智大在这些话语中,流露出了自己对于「长得好看」有着强烈的执着,而对于「长得不好看」的自己和其他人,就恶语相向;他对友情的看法充满了利己和功利的想法,同时还把自己性格的问题,强加于「因为没人给他当女朋友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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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1月,拿到了大型货车的驾驶执照后,加藤智大在青森本地的一家建筑公司找到了开渣土车的工作。2个月之后,他升格成为正式职员。因为在从小在青森长大,所以他与很多小时候的同学恢复了联系,也时不时地参加大家的聚会。然而,因为母亲针对他在家中的作息时间不满,两人经常发生争吵。年7月,他搬出了自己家,在青森市内找了一间公寓,开始了独居生活。

从家中搬出来之后,他将更多的时间放在网上聊天上。从年9月开始,他开始尝试约网友见面,并且因此频繁地向公司请假。终于,公司不得不将其辞退。离开了这家建筑公司,加藤智大搬到了东京,并且签约了一家劳务派遣公司。

年11月,加藤被派遣到了丰田汽车的富士工厂,在这里继续干喷漆涂装的工作。然而,仅过了半年之后,因为年的世界金融危机的影响,在年5月29日,工厂通知他会在下个月解除劳动合同。与此同时,劳务派遣公司也通知他,派遣合同将在年6月底结束,之后公司不打算与他续签合同。根据劳务派遣合同的要求,他必须在6月底前搬离自己的宿舍,找到新的住处。

年6月5日,这一天加藤智大在来到工厂后,发现自己衣柜中的工作服不见了。情绪莫名激动的他,在工厂里逢人便问自己的工作服的下落。在问到车间负责人的时候,他将桌上的易拉罐咖啡拿起来,向着墙面狠狠地摔了过去,之后直接被工厂辞退。

而这,也就成为了加藤智大在几天之后进行犯罪的导火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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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,年6月6日,加藤智大开始自己的「报复社会」的计划。这一天的凌晨时分,他在论坛上写到:

「我马上就要被轰出宿舍了,太绝望了」

「想做的事情:杀人。自己的梦想:成为综艺新闻的主角。」

「工厂给我打了个电话,说是人手不够,让我去上班。我才不去呢!如果他们不说「缺了我不行」,只是说缺人手的话,那派谁去不行?」

「再让我去这种傻逼工厂上班的话,我就去把产品全毁了。」

「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?」

「如果有女朋友的话,我就不会辞职,不会把车撞烂,不会被赶出宿舍,不会天天玩手机度日。这些话,那些过着有希望的日子的人,是不会理解的。」

时间逐渐到了6月6日的上午,他继续不停地在论坛上发着帖子:

「想在东海道铁道上卧轨自杀,结果却被别人抢先了。东海道全线停运,真是什么都跟我作对!」

「做新干线去名古屋,买东西。」

「路过了长良川。那些在河岸上卿卿我我的情侣们,真想把他们杀了扔到河里去。」

「买了5把刀,回来了。」

犯行前一天,年6月7日,加藤智大带着自己收藏的一些人偶和游戏,来到了秋叶原想要变卖,为自己的计划筹集资金。他把东西都卖给了一家店铺后,带着换来的5万日元,来到了一家租车公司,准备为第二天的作案租用轿车。然而,因为他没有事前预约,可供出租的车辆只有卡车。尽管如此,他还是定下了这辆卡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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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6月8日,惨案发生当天。

凌晨5点21分,他在网上留下了这样的信息:「先用车撞,车用不了就下车用刀捅。再见了大家。」

6点02分,「我扮演一个好人已经习惯了,轻松地就可以把大家都骗了。」

7点30分,「准备这么充分,没想到下了大雨。」

7点47分,「下雨了街上人就少了,不过没关系,能杀几个是几个。」

10点53分,「堵车很严重,不知道能不能准时到。」

11点45分,「到了秋叶原。今天的秋叶原是步行街,真幸运。」

12点10分,「动手的时间到了。」

之后,就发生了开篇时的那一幕惨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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加藤智大与作案当天的6月8日,当场被逮捕后,他的父母于6月10日在媒体前向全国人民谢罪。

「我们的儿子犯下了如此重大的案件,给社会带来了很多不安,实在是对不起。在此我们再次为在事件中不幸死难的人们,和受到伤害的人们致歉。」

根据事后的调查,加藤智大策划犯行的经过,其实有三个诱因:

第一个诱因,是想要「在网上出名」。根据加藤智大的发帖记录,警方发现在最初的时候,他在网上主要进行的活动,是在别人的帖子里「吐槽」,或是根据一个问题,与别人发生长期的「论战」。借由这些手段,加藤智大达到了「有人听我说话」的心理满足感。

然而,这样的行为并没有为加藤智大带来太多的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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